苏简安不大确定的问:“确定了吗?又是康瑞城干的?” “……”洛小夕预感到母亲要说什么了,吃甜品的动作一顿,抬眸看着日渐老去的母亲。
小腹越来越痛,她感觉有什么正在远离自己,或许是意识,又或许是别的。 但是,大笑并不代表记者们不会联想到苏简安。
那么苏简安的声音是现实还是梦境? “嗯!”
她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,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。也许是闫队他们揪出真正的凶手,替她洗脱了莫须有的罪名。也许是噩耗再度袭来,她被打入更深的深渊。 刚才机长告诉大家飞机有坠机危险的时候,她心里一万头羊驼奔腾而过。写遗书的时候,她还能想到每个人,写下想对他们说的话。
“最坏的结果,不过就是负债破产。”苏简安摊了摊手,“还能怎么办?陪着他东山再起呗。” 当时,最擅长打刑事案件的大律师是陆薄言的父亲,警方不抱希望的希望去找他,没想到陆薄言的父亲一口就答应了。
自从洛小夕的父母出事后,他哪怕依靠安眠药也没有睡过一天好觉,此时无边的黑暗将他包围,他不再想起谁,也不再考虑任何事,只想睡一觉。 她的身后是圣索菲亚大教堂,她穿着长长的外套带着墨镜站在镜头前张开双手,笑容灿烂又明媚。
下午的拍摄非常顺利,温柔、帅气、性’感或者是狂野,各种风格洛小夕都信手拈来,穿上黑色的成套西装挽起长发她就是干练的职场丽人,放下卷发换一身长裙她又是气质出众的名媛,黄昏后又拍了一组照片,终于收工。 苏简安喝水的杯子、没有看完的书、衣物用品……都像她离开的第一天一样,好好的放在原来的位置,他没让刘婶收拾,也就没人敢自作主张动她的东西。
洛小夕按下内线电话:“何秘书,麻烦你给我送杯咖啡。” 以前苏简安总觉得人的一生太短了,平均不过八十几年,要花二十多年来长大懂事,又要花好多年来工作攒钱,等到真正可以自由那天,却已经失去了年轻时的力气,哪里都去不了,梦想也追不动了。
康瑞城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恐惧,夹着烟,诡异的微笑着,一步步的逼近。 “我跟谭梦……无冤无仇啊。”她说,“只是念书的时候谭梦很喜欢江少恺,女追男,追得全校皆知,所以我对她有印象。但跟她压根没有什么交集。她为什么要发帖抹黑我?”
原来他是因为这个高兴。 陆薄言不怒反笑:“可惜了,只要我还住院,你就要和我一起喝粥。”
对付康瑞城这种人,要先发制人。 苏简安点点头,也只能这样想了。
“那你快睡吧。”泡得手暖脚暖了苏简安果断钻进被窝里,“我也要睡觉了。” 秦魏笑,低头自然而然的去亲吻怀里的女孩,就是这个间隙,他看见了洛小夕。
苏简安转身|下楼去找医药箱。 苏简安为了增强说服力,又万分肯定的点点头:“其实你在家睡觉,我也在我哥家,你现在所看到的一切都是梦境,包括我!”
吃过午饭后,苏简安开车直奔医院,萧芸芸在一楼的导诊台旁边等她。 这段时间陆薄言近乎变|态的工作强度终于有了解释他在挤时间为了帮她过生日。
苏简安没能站稳,踉跄了两步,往后摔去 自从母亲去世,苏家天翻地覆后,他就明白以后苏简安只能靠他了。
“吃了吗?”穆司爵突然问。 别说是这个人了,连这三个字他们都惹不起。
昏暗的光线让他的目光显得更加灼灼,几乎要烫到洛小夕。 但苏简安不同。苏简安的美就像被打上了柔光,暖暖的,没有一点攻击性,也让人对她毫无防备。
就像早上醒来的时候,他习惯性的想要抱住身边的人,触到的却永远只有微凉的空气。 但苏简安知道,没有应酬的时候,他总是一下班就回家,没人知道他呆在那套公寓里怎么度过傍晚又度过漫长的黑夜。
康瑞城阴魂不散,不管他们母子搬到哪里他都能找到,也不对他们做什么,只是三更半夜的时候带着人冲进门,恐吓她们,打烂所有的家具,把刀子插在床的中间。 不过,她活了二十四年,撒谎的次数本来就屈指可数。除了隐瞒喜欢陆薄言的事情外,她几乎没有无法与外人说的秘密,老洛和洛妈妈也确实一直都十分相信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