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不容易熬到下班,萧芸芸长长的松了口气,抱着一堆资料耷拉着肩膀回办公室。 最后,一个手下告诉阿光,穆司爵离开会所后就自己开车走了,他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,没说要去哪里,也没人敢问。
有些刺痛,但沈越川完全可以忽略这点痛,因为相较之下,此时此刻的萧芸芸对他的吸引力比较大。 沈越川不但没有放开,反而更加暧昧的靠近萧芸芸:“我跟你说过,再对我动手动脚,我就对你不客气就像刚才那样。”
姑娘的表情太纯洁太无辜,一桌人又不约而同的收敛笑容,向萧芸芸表示自己刚才也没有想得很复杂。 沈越川看了看右手背上的伤口,不为所动的又在另一个位置补上一脚,比上一脚更狠,直接击穿了钟略的承受底线。
“这里当然不全是坏人。”沈越川突然低下头,压低声音暧|昧的在萧芸芸耳边低语,“但是,好人绝对比你想象中少。” 沈越川满意的笑了笑,带着萧芸芸走进电梯,按下七楼。
苏简安很清楚,对于一直坚持的洛小夕来说放弃,等于要她向苏亦承那些女朋友认输。 有那么一个瞬间,萧芸芸的大脑是空白的,就在这片空白中,有什么呼啸着要涌过来淹没她,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,她不能任由自己被吞没,只能倔强的维持着淡定的模样,一遍又一遍的默念游戏规则,催促其他人节奏快点。
可是,还不够。 ……
沈越川沉吟了片刻:“既然你觉得你看见了流氓,那我就要做点流氓的事了。” “大可不必。”沈越川表现出一派轻松的样子,“从我记事开始,我就消化了自己是孤儿的消息。再长大一点,我每天都要送走几个朋友,或者迎来几个身世悲惨的新朋友。坏消息对我来说是家常便饭,所以你不需要担心我。”
今天难得按时下班,萧芸芸突然不想回家,又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,想起最近光顾着陪着洛小夕试伴娘礼服什么的,她已经很久没见苏简安了,毫不犹豫的打了辆车来到这里。 沈越川不置可否的笑了笑,伸手拦了辆出租车,一边示意Henry上车一边说:“你可以先在A市休息放松几天,需要的话,我可以安排专人陪你。”
他带她回办公室,也不是为了跟她独处,只是为了把话跟她讲清楚。 “事情对我来说已经糟糕透了,你还嫌简单是几个意思?”沈越川对他的遗传病绝口不提,不满的“啧”了一声,“你还希望有更倒霉的事情找上我?靠,是不是朋友?”
萧芸芸淡定的迎上沈越川的目光:“你觉得什么样的谢谢才能称得上是‘好好的’?” 他什么都没有说,举了举杯子向刘董示意,一口喝光整杯酒。
“姐你的头!”阿光一掌狠狠的扣上对方的头,“都知道她是康瑞城卧底了,你还一口一个姐的叫,他|妈犯|贱啊?” 陆薄言开了门,淡淡的目光中带着疑问,沉沉看着沈越川,似乎在警告沈越川最好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。
他是她的哥哥,一直缺席她的生活。可是现在,通过这份资料,她却能偷窥他的人生,知道这二十几年来他经历过什么、在异国他乡过着什么样的日子。 他和萧芸芸之间的关联,本来就薄弱,全靠他死撑。
苏简安一脸“这还用问”的表情:“不用猜,我们的老公啊。” “……”陆薄言无以反驳。
现在他才知道,他错得离谱。 “对不起。”江烨握住苏韵锦的手,歉然道,“又吓到你了。”
自从和苏简安结婚后,能推的应酬,陆薄言已经尽量推掉了。 呵,陆薄言还有一点比他幸运,陆薄言可以把心底的疼痛表现出来,而他,不能。
“当然有!”萧芸芸轻轻松松的笑着,俨然是一副毫无压力的样子,“我需要考虑的是另外一个问题。” 可是,如果她对沈越川来说没有任何意义,那昨天晚上那个吻又算什么?
多亏了这支预防针,洛小夕这时毫无预兆的提起沈越川,萧芸芸才可以做到面无波澜。 不同的是,沈越川害怕的不是病魔本身,而是害怕他的离开会给身边的人带来痛苦。
萧芸芸挑衅的扬起下巴,语气中透出轻蔑:“有多直接?” 喜欢一个可能性不大的人,是什么感觉呢?
这边,苏亦承看着通话结束的手机,目光沉重如漆黑的夜空。 “……”